算上美国财政部即将拍卖的220亿美元30年期国债，至2025年6月，美国联邦政府债务总额将飙升至36.22万亿美元，相当于美国全年GDP的123%，远超国际公认的60%警戒线。值得注意的是，特朗普政府推出的“大而美”法案，将美债上限提高了4万亿美元，预示着美国国债规模将不可避免地继续膨胀。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（CBO）预测，未来十年，美国国债可能激增20万亿美元。穆迪更是警告，2050年美国联邦债务或达GDP的180%。那么，美国政府为何能如此无节制地发债融资，并推高负债率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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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得见的买方之手

国债如同商品，有卖家就有买家。美国国债的最大买主是美联储，它与财政部紧密合作。美联储通过增加货币投放频次和提升技术运作水平，全力支持国债发行。它不仅作为采购方慷慨解囊，还以中央银行身份为国债发行背书。没有美联储的支持，美国国债可能面临流拍、折价发行等困境。

在数量工具方面，美联储遵循现代货币理论（MMT），通过购买国债投放基础货币。数据显示，美国M2从15年前的7万亿美元增至21.3万亿美元，同期国债余额从10万亿美元飙升至36万亿美元，两者增速几乎同步。

价格工具方面，货币利率与国债收益率正相关。经济下行时，美联储降息降低国债收益率，减少财政部发债成本。例如，新冠疫情期间，联邦基准利率降至0%，推动10年期国债收益率跌破1%，使财政部能大规模发行低成本国债。经济上行时，美联储加息提高国债收益率，吸引更多投资者。

量化宽松方面，美联储通过直接购买国债进行干预。经过金融危机和新冠疫情期间的多轮量化宽松操作，美联储持有国债规模增至5.8万亿美元。这不仅使国债发行无忧，还增强了财政部扩大公共投资与化解赤字的底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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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不见的市场之手

除了美联储，海外买家也是美国国债的重要支撑。尽管外国投资者持有美债的比例有所下降，但绝对规模仍在增长，去年达到了8.8万亿美元。日本、英国等国在增持美债，市场上美债的抛单与收单之间的博弈成为常态。

美元信用对增强投资者持有或增购美债起到了关键作用。美元汇率稳定，美债收益率高，为投资者提供稳定回报。为对冲美元升值风险，部分国家央行会抛售美债，但通常采取渐进式操作，避免过量抛售导致本币过度升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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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元特权地位的强力撑托

美元“一币独大”的特权地位意味着，它不仅是主权货币，更是全球“信用本位”。增持美债意味着外汇储备更雄厚，国际信用水平更高。美国通过发行全球性货币美元，积累了经常项目赤字，但通过资本项目顺差平衡，东亚国家、石油出口国等成为美债主要外部持有者。

美国金融市场繁荣为居民提供低成本信贷来源，刺激借贷消费。政府通过发行国债将流出的美元回流，发达的金融市场为其融资提供便利，吸引海外投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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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未发生违约

美国政府发债动机强烈，财政赤字庞大。2024财年，美国联邦政府财政赤字达1.83万亿美元。随着国债规模膨胀，偿债压力与日俱增。然而，美国政府至今未出现违约或延期支付本息的情况，说明其国债信用基础稳固。

只要操控美元，美国政府并不缺乏维护国债信用的工具。美联储可通过货币扩张或“扩表”为增量国债提供流动性支持。只要债务滚动链条不断裂，美债违约风险便可控制在一定范围内。（中国市场学会理事经济学教授张锐）

（文章来源：国际金融报）